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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朴素辩证法思想对《内经》的影响,中医整体观取法于周易三才统一的整体观

《周易》朴素辩证法思想对《内经》的影响,中医整体观取法于周易三才统一的整体观

《内经》除受到《周易》象数思维模式启示,还在哲学上深受影响。《内经》和《周易》都坚持了朴素唯物主义自然观,唯物主义反映论。特别在思想方法上,都坚持了朴素辩证法。这里着重从思维方法上做些粗略比较。

纳甲图

纳甲图

三才统一的整体观《周易》以天地人三才为立论基点。《易传》写道:“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兼三才而两之,故《易》六画而成卦。”(《说卦》)三才统一思想,简称天人统一思想,把人看作自然界的一分子,它不是一个卦闭体系,无时不同自然界、社会保持密切联系,相互制约而构成一个超巨系统。

汉代易学家将三才统一思想加以推广,建立一些复杂的象数思维模式“纳甲说”是其中之一。所谓“纳甲说”,就是将阴阳、八卦、五行、五方、月象和天千六个因素结合起来,建立统一的象数图式。诱导人们学会从阴阳五行结合、时间空间结合上综合考虑问题。

纳甲说创于东汉末年的虞翻。所制纳甲图由三个系统组成。

(1)以八卦卦象显示月象,赋予八卦以时间观念。夏历每月初三日,月象上弦,一阳始生,象震;初八日,月更明,更增一阳,象兑;十五日,满月,阳之极,象乾;十六日,月初亏,一阴初萌,象巽;二十三日,月象下弦,更增一阴,象艮;二十九日,月晦,阴之极,象坤。离为火象日,坎为水象月,居中宫。

(2)用五行与五方对应天干,赋予五行以方位属性。东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中央戊己土,西方庚辛金,北方壬癸水。

(3)用卦象与天干对应,赋予卦象以方位观念。乾象盈甲,消乙人坤,良象消丙,丁成兑象,庚成震象,巽象退辛,离(日)、坎(月)居中宫。

通过月象这一中介,八卦同五行、五位结合,构成椭圆形的纳甲图,这是牵强附会的产物,并无科学根据。但这种图象却代代相传,成为固定的思维模式,对思维方法的训练,产生了特殊效果。它的最大特点,是将各自独立发展的两种学说阴阳说和五行说结合起来了。本来互不相关的宇宙起源学说,结合在一起,使宇宙观同时成了方法论,变成思维模式,并在科学中得到应用,中医学吸取了其中的合理因素。纳甲说可以说是古代原始系统论的雏形,它同《素问·金匮真言论》所表述的中医脏象学说,在思维模式上是基本一致的。《内经》在先,纳甲说在后。中医学的成果,为纳甲说的建立提供了素材;纳甲说的建立又为中医学提供了思维模式。中医脏象学说,也是一种超巨系统学说,把五脏同五行、五味、五色、五位结合,所提倡的同样是一种整体思维方法,同纳甲说所要达到的思维效果息息相通,主导思想是三才统一和谐。

(1)强调人体同外界环境统一和谐。四季的阴阳消长,六淫的侵袭,水土的改变,都可导致人体与外界环境和谐的破坏,引起人体内部生理机制的失调,这是中医整体思维模式所注重的。甚至认为月亮的圆缺,也对人体的气血有影响,这在西医从来不会考虑。《灵枢·岁露篇》早已明确认识:“月满则海水西盛,人血气积,肌肉充,皮肤致,毛发坚,腠理郄,烟垢著;当是之时,虽遇贼风,其人浅不深。

至其月郭空,则海水东盛,人气血虚,其卫气去,形独居,肌肉减,皮肤纵,腠理开,毛发残,瞧理薄,烟垢落;当是之时,遇贼风,则其入深。”这一论述是否有科学道理,长期不为人们重视。最近美国罗斯·马瑞斯教授,也提出类似理论,认为月亮对人的健康乃至人的行为都有影响。指出从满月到新月期间,人的血管比其他时间容易流血,心脏病发作的频率增高,谋杀案件也比平时多。(《科学晚报》1986年1月9日,《文摘报》1986年1月30日摘刊)可见《灵枢》在两千年前提出的原理,不是毫无根据的,它符合人体与自然统一的原理。

《周易》朴素辩证法思想对《内经》的影响,中医整体观取法于周易三才统一的整体观

(2)强调人体生理机制的统一。有的中医学家,正确地指出六经和三焦统一,构成人体网络系统。六经由表及里,由浅入深,须横看;三焦由上及下,由浅人深,须纵看。二者结合,有一纵一横之妙。脏象学说,强调五脏六腑的有机统一。五行的生克关系,可用图象表述,反映的是人体整体结构及五个子系统自动反馈调节的功能。这种思维结构反映的客观世界,比形式逻辑思维的反映远为全面。

整体思维模式建立在一个十分正确的科学前提下,整体结构的功能,不等于孤立的诸局功能的总和。人脑由耳、目、口、鼻、大脑、小脑等器官和组织所组成,孤立的各器官组织的功能的总和,不等于脑的功能。脑的功能是一个系统质。恩格斯说:分子是由原子组成的,“分子分解为它的个别原子,而原子具有和分子完全不同的性质。”中医理论始终着眼于人的整体功能,五行生克的思维模式,利于全面考虑五个子系统的有机联系,以及它们自动调节以维持整个机体动态平衡的总体功能。中医学不愧为系统医学。《内经》包含了原始系统论思想,现代生物学的研究,日益向微观方向发展,由细胞生物学,进入分子生物学,发展到量子生物学,但微观的研究终不能代替对生命作整体的研究。由于“分子和它所属的物体,在质上也已经不相同了。”(同上)因此,对分子的认识,必须从研究分子入手。

同样,对人的认识,必须从人体整体结构入手。中医学的整体综合辩证原理,历数千年而日益放射光辉,关键正在于此,追本溯源,中医的整体观,取法于《周易》三才统一的整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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