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调理身心 上好的音乐,可以养人,可以润心,可以畜德
音乐调理身心
《史记•孔子世家》曰:“孔子不仕,退而修诗、书、礼、乐,弟子弥众,至自远方,莫不受业焉。”孔子将古诗三千余首修删至三百零五篇,并加以押韵,皆弦歌之,务求与古乐韶、武、雅、领之音合。自此,礼乐浸隆,王道大备,六艺乃成。故司马迁日:“古者诗三千余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其可施于礼义,上采契、后楼,中述殷周之盛,至幽厉之缺,始于衽席,故曰‘关雎之后乱以为风始,鹿鸣为小雅始,文王为大雅始,清庙为领始’。三百零五篇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领之音。礼乐白此可得而述,以备王道,成六艺。”
孔子对韶乐赞美有加,推崇备至,据说在齐国闻韶乐,竟然三个月不知肉之香味,认为韶乐“尽善尽美”,“移风易俗,莫善于乐”,这就是孔子对韶乐如醉如痴地步的原因所在!真可谓“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
古代痴迷乐理之人大有人在,相传师旷为了追求音色质感的尽善尽美,焦急得乃至刺瞎自己的双眼,最终进人大乐的神圣境界。可谓“瞽者善听,聋者善视。绝利一源,用师十倍”。(《黄帝阴符经》)孔子处于春秋乱世,优国优民,壮志末酬,忧心如焚,于是以歌述怀。《论语•述而》曰:“子于是日哭,则不歌。”“子与人歌而善,务使反之,而后和之。”同时,将上古大乐精髓加以传承,修成乐经,“然后乐正,雅、领各得其所。”后世之圣君,唯有邵雍深谙其意,邵子云:“春、夏、秋、冬,阴阳升降其间;易、书、诗、春秋,礼乐污隆其间。”(《皇极经世》)将礼乐与阴阳并列看待,唯邵子深得孔圣之心哉!
田合禄先生认为,中医讲藏象,古乐同样讲究藏象,进而认为古乐藏象之根在于诗歌。他引用《素问•五藏生成论》曰:“夫脉之小大滑涩浮沉,可以指别;五藏之象,可以类推,五藏相音,可以意识;五色微诊,可以目察。能察色脉,可以完全。”相音,张介宾注:“相是形相,如阴阳二十五人形。音是五音,如肝音角,心音徵,脾音官,肺音商,肾音羽。”《灵枢•阴阳二十五人》有关阴阳二十五人与二十五音的对应关系论之甚详,而《灵极•五音五味》进而按二十五音调理阴阳二十五人之经络、饮食及至其他,值得我们深人开掘其精华。(引自田合禄《孔子对音乐的贡献》)
古人以为,上乐可调济人心,融合众生。上好的音乐,可以养人,可以润心,可以畜德。故《礼记• 乐记》曰:“凡音者,生人心者世。情动于中,故形于声,声成文,谓之音。是故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卖以恩、其民因。声音之道,与政通矣。“所以,尽善尽美的音乐,有生生之德,有洞身之能,使万民交乐,如韶乐也!故“乐也者,圣人之所乐也,而可以善民心。其感人深,其移风易俗,故先王著其教馬”。
上乐与天地同和,与四时同节,与易卦干支等量齐观,故律历度数同焉,五音六律,律吕阳阳,合而成章。故天有五行,地有五岳,音有五音,天有十二星次,地有十二辰,卦有十二辟,声有十二律,先生定乐,黄钟大号,由此而生。健康向上的音乐歌舞,可以移风易俗,调理人体五藏六府,上古美妙乐曲,可使百鸟来朝,众兽率舞,天地之间,山呼谷应,舞之蹈之,尽欢而散。上善之乐,与律历度数妙合无间,人们称之为大乐、天乐。孔子以为,“移风易俗,莫善于乐。”乐律本于太极阴阳法则。《吕氏春秋•仲夏记•大乐》曰:
音乐之所由来者久关。生于度量,本于大一。太一出两仪,两仪出阴阳。阴阳变化,一上一下,合而成章。……先王定乐,由此而生。
古之人君,每到冬至夏至,皆关闭城门,商旅不行,后不省方,也不上朝,而是君臣在宫中行乐五日,以迎阴阳之气至。孔子日:“礼以修外,乐以修内,丘已矣夫。”这是说,礼义廉耻只能整肃风纪,使人规矩。乐则不同,可以修内,修内指调节人体五脏六腑,平抑人之七情六欲。通过音乐歌舞,使人体不断调节至与天地阴阳合拍相应的程度,从而永模青春。故日“作乐,所以防隆满,节喜盛也”。古人“常以日冬至为天文,日夏至为地理;作阳乐以成天文,作阳乐以成地理”。(《乐叶图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