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用一源的薛季宣易学解释道器关系,道器不容分离
薛季宣吸收程颐体用一源说解释道器关系,以道为体,以器为用,体用不能分割,道器也不容分离。他认为,道为形面上,器为形而下,二者虽然有区别,不能称器为道,但道却不远离事物,而常存在于形器之中。作为无形的道,如果商开有形的器物,就会无所适从。只有愚味的人,才将道与器分割,离器而言道。他批评离事言理,离器求道是“空无之学”,认为虽然不能说它亳无所见,但对处理事务并无用处;这种学说不懂得道器不二,实际上是既不懂得器,也不懂得道。酒扫应对,虽然是形而下之事,礼仪之一,但形而上的道即寓于其中,这就是古人所说的
“道无本末”,不能以道为本,以器为末。照薛季宣所说,道器不二,不相分离,但重点是讲道不离器,道即在 麟季宣撰 《麟艮斋浪语集》书影形器之中,并非独立自存的东西。
薛氏未留下注释《周易》的著作,其关于《周易》经传的论述,有《书吉文周易后)《河图洛书辦》《答陈同南 书》《复张人杰学谕书》等,皆见于其著作《浪语集》中。他推崇《周易》说:
它经虽玄妙难拟,要皆自周易出也。大礼乐王政之纪纲,诗书春秋其已事也。凡名数声音性命事物之理,非易无自见也。六经之道,易为之宗。(《浪语集•书古文周易后)
此是说,《周易》乃六经之总纲,事物之形象度数及其无形之义理皆见于此书之中。经书中的微妙义理,难以领会者,皆显示于《周易》一书中,此即“六经之道,易为之宗”。薛氏认为,《易》《礼》《诗》《书》乃王者治世之规矩绳墨,圣人之言皆存在经书之中,六经乃载道之器。巧匠无规矩不能为方圆,学者离经书则不能成圣人,理天下。此即他所说:“学者为道而舍经,犹工人而去其规墨也。虽有工锸之指,其能制器乎?”(《泥语集•论语直解序》)按此说法,《周易》作为六经之宗,其所载之道乃圣人经邦济世的最高淮则。以《周易》统率群经,此说始于《汉书•艺文志》,薛氏则依其明经治世的原则作了阳发。薛氏认为,《周易》作为圣人治世的规墨,其中之一是变通之道。他说:“通其变,使民不倦,此黄帝光舜之治,某何德以谌之。〝(《浪语集•复张人杰学渝书》)此是对《系群》文“易分则变,变则通,通则久”的赞场。认为古代圣王就是依据这一原则,制器物,以便民用。但是,正确理解和运用这一原则,非非易事。他说:
六经之义,于易备焉。以为通足以尽之,则太极之体未尝动也。以为定足以周之,则作易之道交为古。是省本诸吾身,参诸天地,拟诸变化,可由而不可测者,莱安足以知之?不知易而施诸民,犹宵行而暂者也。(同上)
此是说,《周易》所载事物变通的准则,以其为变动无常,可是太极之体,,则末动;以其为安定静止,可是其能占断末来;此皆模拟天地万物之化而神妙莫测。
意思是,《周易》讲的变通之道乃动静之统一。只看到一方面,如同盲人夜行一样,必迷失方向。可是,后人以易道治世,往往偏于一端。他说:
夫易之通变,后世失之远关。执中无权,犹执一也。苟知变而不知止,则必若晋人之为通。大传有之,无思也,无为也,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变通之道,尽此赞也。(同上)
“晋人之为通”,大概指阮籍的《通易论》,只求变易而不讲安定。薛氏认为,此种变通说,如孟子所批评的子莫执中说一样,执一而废百。他以“寂然不动”解释太极之体,以“感而遂通”解释事物的变通,大概是本于朱震的术极说。叶适评述薛季宣的学说道:“永嘉之学必弥纶以通世变者,薛经其始而陈纬其终也。”
(《水心集•温州新修学记》)是说,永嘉之学对吉代的典章制度无不研究,在于借古治今,“以通世变〞,此种学风始于薛季宣。“以通世变”,即主变通。可以看出,薛氏易学中的变通说,是同其政治上的改革观点相联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