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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适对《周易》卦象和卦义的解释,驳斥了程氏易学宣扬存天理灭人欲的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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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是通过屯、蒙二卦义解释寒、解二卦的性质。蒙卦坎下艮上,同歪卦艮下坎上为对立之卦;屯卦震下坎上,同解卦坎下震上为对立之卦。而屯与蒙、蹇与解又互为对立之卦。“山下出泉”,本于蒙卦《象》文;“险而止”,本于蒙卦《彖》文。前者主取象,后者主取义。“云在雷上”,本于屯卦《象》文;“动乎险中“,本于屯卦《彖》文。“山上有水”,本于蹇卦《象》;“见险而能止”,本于蹇卦《彖》;“雷在雨上^,本于解卦《象》;“动而免乎险”,本于解卦《彖》。叶适认为,蒙卦取山下出泉象,表示泉水初涌,其德性尚末发育,所以说〝蒙者德之稚”;因为泉水初涌,未知所向,所以说〝险而止”。塞卦取山上有水象,表示山阻水流,遇艰难应发扬其德性,所以说“委者德之壮”;因为有山阻挡,不能冒险而进,所以说”见险而能止。”

叶适对《周易》卦象和卦义的解释,驳斥了程氏易学宣扬存天理灭人欲的说教

屯卦取云在雷上象,表示云尚未成雨,刚柔始交而难生,所以说〝屯者难之生”;由于难于成雷,雷鸣于云层,所以说〝动乎险中。”解卦取雷在雨上象,表示雷振而雨降,刚柔交感而畅通,艰难已解,所以说〝解者难之平〝;由于雨水下降,雷振于外,所以说〝动而免乎险。”就此四卦的卦义说,屯蒙为始,鑫解为终。就蹇为终说,君子逢大难之时,应如《象》文所说“以反身修德”;就解为终说,君子处草木生长之时,应如《象》文所说“以救过宥罪。”可以看出,叶适对屯、蒙、餐、解四卦的解释,既取《大象》主象说,又取《彖》的取义说,而且以取象说即八物说解释《蒙》之取义说,最后引出君子之道,如其所说“皆因是象,用是德”,阐发《大象》文义。

又其释革、鼎二卦说:

杂卦又言革去故,鼎取新。大谓革为去故,则宜若其理然者,而鼎无取新之义。当草之时,物情事故,无不变易,而有不可变者,如鼎之点任有实,人所资以生养,盖犹故也。故以正位凝命系于革之后,以为知其有不可革省,而正位凝命以待之,则始终终始相无穷,而易之道常流通矣。(《同上•周易三》)

《杂卦》主取义说,故释鼎为新。王弼《周易注》本此,其释鼎卦《彖》文说“革去故而品成新,故为亨”。叶适释此卦,则取《大象》义,认为鼎卦取“木上有火”象,表示点任之事,人赖以生养,乃不可变者,所以《象》文说“君子以正位凝命,即在子象此,于改革之后,应端正其位,安定其命,使不可改者得以延线下去,这样,事物的空化方有始有终。总之,不地成盲目改革或只求改革而不求安定,所以认为“鼎无取新之义。“欧阳修于《易童子问》中,以“鼎取新”,“非圣人之言”,认为革卦义即以新革放,无须再以鼎卦义为之立新。叶适对鼎卦的解释,是对欧阳修说的阳发。他依《大象》取象说。否定了《杂卦》的取义说。

又其释无安卦义说:

乾居外而共内为坤,为离,为艮,为光,为兴,无有吉者,独为震也,以刚居内而消阳。安者,阴也;无安者,刚居内而消去之地。圣人秋天下之不为交,则必自其刚之居内者始。近世之学,谓动以天为无安,动以人则有安。夫卦之西,孰非天者?偶震与轮合,而遂谓动以天为无安,则他卦之安者多矣,岂足以教人哉!且人之动,则固人而已矣,又孰从而天之?不见其天而强名焉,是将自掩而为安不可止也。孔子日吾未见刚者。或对日:申枨。子日:枨也欲,焉得刚!然则以刚居内而消阴,卦之正义,孔氏之本学也。(《同上•周易二》)

叶适对《周易》卦象和卦义的解释,驳斥了程氏易学宣扬存天理灭人欲的说教

此是说,乾居上体之卦,唯独其下体为震者,即无安卦为吉利。因为震为雷,其德刚,又居于内,为消阴之象,阴消则为无安。君子象此,不为妄,必自内心刚強开始,所以孔子推重刚德。“近世之学”,指程颐易学,如程氏 所说“动以天为无妄,动以人欲则妄矣。”(《伊川易传》二)叶适认为,程氏此说乃以天理人欲区分妄与无妄,非孔子之本学。因为无妄卦画乾上震下,其配合出于自然,如以此卦为无妄义,其他卦则大都成了有妄之卦,何以教人为善?况人之动,属于人事,与天无关,滑其动以天,是强加天于人,自为安事以欺人。叶适此论,就其哲学观点说,不赞成道学家以天理人欲区分君子和小人,如其所说:“然后知近世之论学,谓动以天为无安,而以天理人欲为圣狂之分者,其择义未精也。”(《同上•周易二》)就易学说,不赞成程氏的取义说。程顾以乾为天道,以震为动,认为乾上震下乃顺天理而动,故为无安。而叶适则取《大象》文〝天下雷行,物与无安”,即雷行于天下,刚阳之气上升,万物萌生,阴气已消,故为无安。此是依取象说,驳斥了程氏易学宣扬存天理灭人欲的说教。

从以上所举的例子中,可以看出,叶适对《周易》卦象和卦义的解释,虽然取《彖》《象》的体例,但以《大象》为主,甚至以《象》文义解释《彖》之刚柔说和取义说。就其易学哲学说,实际上是主张主出于象,即以一卦之义理来于该卦的卦画及其所取的物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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