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取象本无一定之规可以固执之以为典要,故历代易家对河图取象另赋新意
《周易》取象本无一定之规可以固执之以为典要,故历代易家对河图取象多依自己研究的对象另赋新意。如丹家取内层一、二、三、四及中央五等五行生数作为人体小宇街模型,说明炼气还丹之术(三五与一图)。《金丹四百宇序》日:“以东魂之木,南神之火,北精之水,西晚之金,中意,之土,是为攒筷五行。”东三为木为魂,彖元神;西四为金为晚,象元精。东三木与南二火合而为五,西四金与北一水亦合而为五,中央意士自为一五,是故,《周易参同契》云:“五行错王,相据以生,火情销金,金伐木荣。三五与一,天地至精。“五行错王,其本在于阴阳,丹术则为铅、汞、龙虎、精神。阴阳相匹配,铅汞得混成,龙虎相吞吸,精神归于一。故“本之但二物兮,末乃为三五”(同上)。三五与一,全在中五意念导引。一者,一气而已。五行生克,一气流行,始终相街,神化不测。放〝三五与一",既为天地造化至精至妙之理,亦为丹家至宝至玄之功。天道七、八、九,六周流手外,还归于土,即三五与一国所谓“九还七返,八归六居〝(同上);人道“三五与一”,复归于一-气。以人道承平天道,大宇宙小宇宙息息相应,是河图丹术模型亦深含天人相应之理矣。
王船山认为河因取象于三才之道。他说:“河因中外之象,凡三重馬。七、八、九、六•天也;五、十,地也;一、二、三、四,人也。”(《周易内传发例》)天包地外,人得位于天地之中,故七、八、九、六处图之外围,取天道阴阳之象。“七、九,阳也;八、六,阴也”,故“立天之道,阴与阳俱焉者也。至于天,而阴阳之数备矣”(同上)。五、十处图之内,取“地半于天者也,故其象二”(同上)。一、二、三、四处外内之间,取“人成位于天地之中,合受天地之理数,故均于天四象”(同上)。王氏认为:“太极图以象著天地之化也’,河图“以数纪天地之化也,可言皆化也”(《思问录外篇》)。在他看来,太极图与河图,尽管构图的方式不同,但都属于宏观的宇宙动态模型,可以起到互补的作用。
刘蔚华先生在《中国哲学》第六期上发表的《谈易数之谜》,认为河图数体现的正是天圆地方的关系,他说:“河图从外到内共有四层数;第一层是6.78.9,其和为 30;第二层是12、3、4,其和为 10;第三层是 10,第四层是5,若以中数5 为正方形边长,其面积为 5²=25,正好是全部内层(第二、三、四层)数之和。若以这一正方形的边长为半径画圆,其周长按‘径一周三’的古圆周率计算:(圆周长=2T9)2×3x5=30;这正好是河图外层 6+7+8+9=30,在天圆地方观念占统治地位的时代,圆出于方而大于方,所以天能覆盖九州大地。这正是古人常说的‘圆中容方,天覆地载之象也’。”如果将此说再配以河图早数就具备的方位、四季、五行,那么河图便成为一个日地间四维时空模型图了。
二进制进人易数,严格说来属于近现代的易数,许多文章都宣传二进制来源于《周易》,辗转相传,儿成定论,其实是靠不住的。郑文光先生在《中国哲学»第二辑发表的《中国古代的自然哲学与天文学思想》一文认为二进位制“远在三千年前的《周易》就有了” ,引用的例证却是元代俞琐《易外别传》中的月窟天根先天图,收在《道藏•太玄部》。其实可供援引的史料还可以推到北宋邵康节的一系列先天图表,收在南来朱察《周易本义》,直到(说卦》“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相射”,也只不过是战国晚期的思想,并不是与(周易》同生俱来的。
何况先天图的八卦方位和次序,六十四卦方位与次序,其直接的数学依据是邵康节的加一倍法•并不是二进制。不仅邵康节不知道二进制,南朱以后的元明消代都不曾有人提到。清代学者焦循是以研究易数著称的易学家,也未曾提到二讲制为何物。隔墙之花岡可摘,牛竞不是本园械。莱布尼法创造二进制究竟是受到先天图的启发,还是得到先天图的印证,这本米还是一个有待考证的问题。明便是受到启发,那么启发物与创造物之间也不能随便画等号,更何况先天图系统是朱代易学完成的,它的萌芽尽管可以追湖到战国晚期,但萌芽形态无论如何不能看作是一种数学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