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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隗器与援共卧起,问以东方流言及京师得失。援说嚣曰:“前到朝廷,上引见数十,每接宴语,自夕至且。才明勇略,非人敌也。且开心.见诚,无所隐伏,阔达多大节,略与高帝同。经学博览,政事文辩,前世无比。”器日:“卿谓何如高帝?” 援日:“不如也。 高帝无可无不可,今上好吏事,动如节度,又不喜饮酒。”器意不怿①,日:“如卿言, 反复胜邪?”然雅信授,故遂遣长子恂人质。援因将家属随恂归洛阳。
居数月而无他职任。授以三辅②地旷土沃,而所将宾客猥多,乃上书求屯田上林苑中,帝许之。
会隗器用王元计③,意更狐疑,援数以书记责譬于嚣。嚣怨援背已,得书增怒,其后遂发兵拒汉。
[注释]
①怿(yi): 喜悦。
②三辅:西汉把首都长安及其附近地区分成三个部分,分别由三人掌管。刘秀建都洛阳,人们依旧例这样称呼洛阳附近地区。
③王元计:王元,隗囂的属官,曾劝隗嚣封锁函谷关,据险自守。
[今译]
隗囂和马援同住同起,问他东方的传闻和京都政治的得失。马援劝隗嚣说:“前些时候我到朝廷去,皇上召见了数十次,常常设宴款待,从晚上一直到早展。他的聪明才干、勇气谋略,都无人能比,而且敞开心扉,体现诚意,没有任何掩藏,宽宏豁达,在大节上有很多长处,大致与高祖相同。博览经书,精通政事,长于文章和论辩,前世无人能比。”隗器说:“您认为他和高祖相比如何?”马援说:“不如高祖。高祖没有什么可以或不可以,而当今皇上则喜欢从事具体政务,做事很有分寸,又不爱饮酒。”隗囂听了很不高兴,说:“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不是反而更胜过高祖了吗?”但是他很相信马援,所以派自己的长子隗恂到光武帝那里去做人质。马援于是带着家属随同隗恂到了洛阳。
在洛阳住了几个月,没有得到其他职务。马援见京郊三辅地区的土地又辽阔又肥沃,而自己带来的宾客又多,就上书请求在上林苑屯田,光武帝同意了。
后来隗器听从了王元的计谋,对光武帝更加狐疑,马援多次写信责备和开导他。隗囂本来怨恨马援背叛自己,得到书信后更加恼怒,这以后就发兵对抗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