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研极者,欲知其合,先言其分。有天之运气焉、地之运气焉、人之运气焉。天本何历乎?
善研极者,欲知其合,先言其分。有天之运气焉、地之运气焉、人之运气焉。天本何历乎?人以日月星互历之,而天不能违易之象也,差即在其中,而差归于恒合矣。四时亦反常,反常亦不违大常者也。地气不同,温冷各异;人禀不同,所当各异;内外两因,随时感触;太过不及,胜复虚实;亢则害,承乃制。知其所以然、不得不然,讵可胶执乎。虚舟子日“圣人表其恒法,在人深造,自悟其几用耳。”
在这篇文章里,方以智运用方氏易学理论,对五运六气学说做了颇有哲理的阐述,其主要的观点是:
(1)五运六气是普遍性的存在,而它自身则以阴阳(就五运而言,指水火;就六气而言,指燥湿或称之冷热)为统纲,这就为他的“水火交济”的病机学说奠定了理论基础(详见后论);
(2)五运六气与人的生理运动和病理变化密切相关,不但认识经络脏腑脉象运动离不开运气说,就连认识病理、对症用药、施行医治,也不可脱离运气理论,所谓“受中生者,经、络、藏、腑、脉、病、药、治,无非运气”;(3)五运六气学说中的一个理论问题,即《内经》所谓寒暑燥湿风”,何以被后来的医家称为“六气”?方以智认为这是“不言火,莫非火也”,就是说火寓于五气之中故实为六气,这是他的“五六交轮”的易学理论的具体发挥。
所谓“五六交轮”,讲的是一分为二,二在一中;二分为四,五对四为中,即五寓四中;四分则为东西南北四极,而中除了与四极平面的相应外,还成为上与下的立体坐标,于是中又成为六。可见相对四方的实体,中乃是虚,也就是说〝五六若不同一二三四相交相轮,则就无法体现和认识。方以智是一位在哲学上很有造诣的学问家,这就使他的论述,要比刘完素等人的论达透彻得多。
其二,在脉学上,方以智最鲜明的倾向是反对《脉诀》。《脉诀》全名曰《王叔和脉诀》,实乃五代时期高阳生假晋代王极和之名而作。但它流传很广,以至于~《脉诀》出而《脉经》隐(《通雅》•卷五十一),为了正视听,他还具体地指出了《脉诀》的错误所在:
(1)《脉诀》以大小肠候之上部,限右尺候三焦,与《内经》所论不合(见《物理小识》卷三);
(2)灵枢»叙经脉,有心包络,未提膻中,但它谓心包络“动则喜乐不休”,正与《素同 •灵兰秘典》谓“腔中者,豆使之官,喜乐出焉”相同,则“心包络即为膻中,断无可疑”,况且“膻中以配心藏尤有确据”。然而《脉诀》竟不提及膻中,这显然是将厥阴脉位视为虚位,乃“叛肉经»关”见《通雅》卷五十一);
(3)《脉诀》以左为肾、右为命门,是误以穴名为藏。他指出:“《内经》不言命门之络,既无命门,何以为诊;又非正藏,何以列部”,因此《脉诀》将两肾分别列部,“叛《内经》也甚矣”(《通雅》卷五十一)。在命门问题上,方以智同意虞天民的“两肾总号为命门”(同上)的看法。
方以智在脉学上的另一个倾向是反对陈无择的“三焦”说。三焦〞的实体是个争论未决的问题,不少医家都有论及,唯有徐通、陈无择始创三焦之形说,云“有脂膜如掌大,正与膀胱相对,有二白脉自中出,夹脊而上,贯于脑”(转引自张介宾《类经附翼》)。方以智驳斥了这种观点:“《灵枢》日,上焦如雾,中焦如沤(士材作历)下焦如渎。盖胸为上焦,气之原也;膈为中焦,血之原也;腹为下焦,水之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