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常处变的循环思维:某一点出发,发展到一定程度、超过事物发展的关节点,最终又重新回到出发点
秦常处变的循环思维
这是从思维定式的角度看。六十四卦构成的《周易》系统,是一个封闭的圆圈。宇宙万有,包括人和自然及其普遍的、多角度、多层次的联系,都被最终地规范在这个封闭的圆圈之中,隐然给人一种绝对真理体系的感觉。正如《易传 •系辞上》所说:“夫易,广矣,大矣。以言乎远则不御,以言乎还则静而正,以言乎天地之间则备矣。
所谓循环思维,是指把一切事物的运动或发展变化都看成是一种周而复始的福环,即:某一点出发,发展到一定程度、超过事物发展的关节点,最终又重新回到出发点的运动这样一种思维定式。
作为中国最古的一部哲学著作《周易》(即《易经》),其题义“周”即周行,亦即循环无端,周而复始之意;“易”(易)为象形字,上从日象阳,下从月象阳,具有阴阳爻替变易之意。从《易》经的内容看,六十四卦皆以的(一-)阳(一)为基础进行排列组合而成,易道即为阴阳回互。这是循环思维最早的哲学表征。
《易经》的循环思维,表现为如下一些特色:
其一是它的封闭性。《易经》六十四卦,以“乾”“坤”首始,以“既济”“末济,终结,构建了一个大的循环系统。耐人寻味的是,第六十四卦定名为“未济”,其卦象为坎下离上。坎为水,属阴,水日润下;离为火,属阳,火日炎上,此为阴阳二气,背道而行,不相爻济,故口“未济”。末济是说泅人尚末到达彼岸,比喻过程处于变化之中,尚末完成。故它既是六十四卦的终点,同时又与始点相邻,形成一个封闭的系统。这种安排,表明了作者试图用有限的体系去反映无限变化的宇街的心态。
其二是它的循环变动性。正如《易传•系辞下传》所说:“易之为书也不可远,为道也屡迁,变动不居,周流六虚,上下无常,刚柔相易,不可以为典要,唯变所适。”《易》之六十四卦,实际上是六十四个循环变化的子系统。即是说,各卦之变,都带有一种物极必反的循环征,正如《周易•复卦》所云:“反复其道,七日来复。”譬如“乾”卦:
初九:潜龙,勿用。
九二:见龙在田,利见大人。
九三: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
九四:或跃在渊,无咎。
九五:龙飞在天,利见大人。
上九:亢龙有悔。
用九:见群龙无首,吉。
本卦象“龙”,通过“潜龙”“见龙”“跃龙”“飞龙”“亢龙”的变化过程,反映了物极必反的规律性。《易经》循环往复的观念,源自初民们对周围世界变化的直觉印象。在他们看来,日月爻替,阴阳变换,寒转爻互,荣枯代谢,死生轮续,以至氏族、部落的兴衰递嬗,都是储环往复的。这种面于有限中的无限循环变化观念,成为中华民族奠定一种穷通变达心理的重要的传统思维方式。
其三是崇尚绝对的相对性。《周易》之卦序及其所营建的循环变化系统,是以阴阳爻画的相对性为前提的。《庄子 •天下》说的“易以道阴阳”,确乎如此。
《周易》六十四卦之卦象,都是阴阳相对的,其相互变化,也取决于阴阳对立双方的相互消长。无怪乎《易传 •系辞传》说“乾,阳物也,坤,阴物也”,“乾坤毁则无以见易”,故“一阴一阳之谓道”。《周易》把阴阳二气作为认识宇宙万有之问的联系的基础,表明它的作者己把万有事物的本质联系抽象为阴阳(矛盾)的对立统一,亦即二者既相互联系又相互制约。《易经》经卦八个,两两之间四个对立,如乾对坤,巽对震,坎对腐,艮对兑。从指代意义说,乾坤如天地相对,巽震如风雷相对,坎离如水火相对,艮兑如山泽相对,各对之内部关系都是对立又统一的。由八经卦错综重叠为六十四个别卦,也都是两两相对的。如否泰、损益、剥复、鼎革、既济末济等莫不如此。否泰象征阻滞与通达;损益象征衰败与兴盛;剥复象征极与反;鼎革象征故与新;既济未济象征完成与未完成。从卦意说,也都是相反而相成的。但是这种对立与统一的矛盾关系,却被作者室息在一个崇尚绝对的框架之中。《周易》的作者既然将六十四卦构成一个封闭的循环变化的圆陶,则一切变化都被限制在圆圈之内。制约圆圈轨迹的最高主率是“道”(《易传》亦称为“太极"),而阴阳便是“道”的外化。故《系辞上传》说:“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这是说,太极分而为阳二仪,阴阳又各生一阴一阳,于是便有了太阳、少阴、少阳,太阴两两相对的四象;四象又各生一阴一阳,于是便有了乾、兑、离、震、巽、坎、艮、坤等不相重复的八个卦象。八卦的两两爻互重叠,于是又构成了互不重复的六十四卦。六十四卦共三百八十四爻,由爻的运动变化沟通彼此之间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