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生万物,各正其性命而不妄,由此而形成了一种自然秩序。
关于由别异所形成的层次性的秩序结构,也是自然与社会得以正常运转的一个重要方面,程颐称之为“天下之正理。”在《履卦》传中,他指出:“夫物之聚,则有大小之别,高下之等,美恶之分。”“天而在上,泽而处下,上下之分,尊卑之义,理之当也,礼之本也,常履之道也。”“下顺乎上,阴承乎阳,天下之正理也。”这和层次性的秩序结构也叫作“无妄之道。”在《无妄卦》传中,他指出:“天妄者至诚也,至诚者天之道也。天之化育万物,生生不穷,各正其性命,乃无妄也。人能合无妄之道,则所谓与天地合其德也。“无妄者,理之正也。更有往,将何之矣?乃人于妄也。往则悖于天理,天道所不社,可行乎哉?”“雷行于天下,阴阳交和,相薄而成声,于是惊蛰藏,振萌芽,发生万物,其所赋与,洪纤高下,各正其性命,无有差武,物与无妄也。先王观天下雷行发生赋与之象,而以茂对天时,养育万物,使各得其宜,如天与之无妄也。
“天道生万物,各正其性命而不妄,由此而形成了一种自然秩序。王者体天之道,养育人民,使各得其宜,由此而形成了一种社会秩序。无论是自然秩序还是社会秩序,其实质性的内涵就是“各正其性命。”人有人的性命,物亦有物的性命,宇宙之大,万有不齐,上至日月星辰,下至昆虫草木,皆有其在在的价值和应有的位置,各行于其所当行,止于其所当止,得其所宜,无有差忒,此之谓各正性命。性命乃天所赋与,因而秩序并非人力所能安排,而是事物本身固有的法则。在《艮卦》传中,程顾指出:“大有物必有则,父止于慈,子止于孝,君止于仁,臣止于敬,万物庶事莫不各有其所,得其所则安,失其所则桲。圣人所以能伙天下顺治、非能为物作则也、唯止之各于其所而已。”万事各石其所,得其所则止而安,由此而自然而然形成一种层次性的秩序结构,也称之为节。在《节卦》传中、程颐指出:“天地有节放能成四时,无节则失序也。圣人立制度以为节、故能不伤财害民。”泽之容水有限,过则盈溢,是有节,故为节也。君子观节之象,以制立数度。凡物之大小、轻重、高下、文质,皆有数度。所以为节也。”但是,节有“甘节”与“苦节”之分。甘节是一种甘美的制废,和谐的秩序,既适中又合理,在己则安,行天下则悦。苦节则是一种痛苦的制度,违反了中道,片面強调秩序而破坏整体的和谐,限制得过于严格,令人无达忍受。所以程颐进一步猪出:“节路道州过则苦矣。节至于苦,岂能常也?不可国守以为常,不可交也。”“节既苦而负因守之则凶盖节之道至于穷极矣。”在《乾卦》传中,程颐把这种秋序与和谐的宂美的结合称之为“保合太和。“他指出:“乾道变化,生育万物,洪纤高下,各以其类,各正性命地。 天所财为命,物所受为性。保合大和了利六,保滑常行。合谓常和,保合太和,是以利且贞世。
天地之道,常久而不巴者,保合太和也。”太和即最高的和谐,中和的极至。在这种太和境界中,一方面是万物各得其性命之正,至诚无安,体现了天地之序;另一方面是刚柔相济,阴阳协调,体现了天地之和。秋序的原则规定了事物的差异性。和谐的原则规定了事物的统一性。差异与统一秋序与和谐的完美的结合,滑之大和。此太和境界必领加以保合之功,使之常行、常和,始能常久而不已,交易而不穷。如果说太和这个范時主要是言宇宙之木然,保合太和则是者重于凸显宇街之应然。宇街的运行显然是无心而成化,不为充行,不为桀亡,但却以保合太和作为基本的价值导向,使和谐与秩序维持一种动态的平衡,把太和境界确立为自己的理想目标。照程颐看米,天地之道即阴阳变易之理,也称之为天理,其所以生生相续,常久而不已,关键在于保合太和,在秋序中维持和谐,在和谐中维持秩序,因而天地之序与天地之和也就构成了天理的实质性的内涵。
这个天理作为最高的价值本体,既是宇宙自然的理想,也是人类社会的理想。礼乐制度的建设 、政治伦理的运作,莫不受天理的支配,也莫不以此天理为依归。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其总的精神就是在动态的过程中表现这种天地之序与天地之和的变奏,教导人们随时变易以从道,做到既中且正,向着理想的日标进行不懈的追求。根据程顾对卦序排列和卦交结构的具体分析,我们可以看出,他是紧紧围绕着这条基本的思想线素进行的。这条线索是他的易学思想的主旨、理学思想的核心,囊括天人,通贯物我,散之在理,则有万殊,统之在道,则无二致,如果仅仅把它归结为一种道德理想主义,或者纯粹思辦的迢辑结构,那就是以倘概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