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简的天人观,论证了卦爻象和天地万物皆出于我个人的意识
杨简的天人观,作为其易学哲学的理论基础,集中地表现在其所著《己易》中。此书可以说是关于《周易》的通论。所滑“己易”,即以易为已,以自我为《周易》的基本原则,认为《周易》中的法则乃自我的化身。此书将天人关系归之于物我关系、内外关系,论证了卦爻象和天地万物皆出于我个人的意识。关于《周易》的性质,他说:
另者己也,非有他也。以易为书,不以易为已,不可也。以易为天地之变化,不以易为已之变化,不可也。天地我之天地,变化我之变化,非他物也,私者裂之,私者自小也。(《己易》)
是说,《周易》一书及其所讲的变化之道,都是以我为中心而形成的,我即是易,《周易》所讲的天地变化即我的变化。以天地之变化为大,以我为小,那是将天人关系割裂了。此段话,可以说是其《周易》观的总纲。前面所引其对《周易》卦爻象和卦爻辞的解释,也是从“己易“这一原则出发的。
依据这一原则,其在《己易»中讨论了卦交象的来源。他说:
包牺氏欲形容易是己而不可得,画而为一。於戏!是可以形容吾体之似矣。又谓是虽是以形容吾体,而吾体之中又有变化之殊焉,又无以形容之,画而为-一。一者吾之一也,--考吾之一也。
是说,伏義氏最初画卦,从奇一偶-一两画,阴阳二爻画起,即在于表明易之为己。一面表示我之全体,一画表示我这一整体的变化又有分别。即其所说:
〝--者吾之全也,一者吾之分也。全即分也,分即全也。”(同上)后两句是说,部分乃整体的部分,整体包含部分,所以奇偶两画,并非对立,如其所说:“坤者两面之乾,乾者一画之地也。”(同上)
此段文意是说,奇偶两画来于我的整体和部分。据此,其论乾坤两非象说:
乾何以三一也?天此物也,人此物也,地此物也,天二一也,天二已也,皆我之为也。坤何以三一-也?天有四阳日月明晦也,地有刚乘高下流止也,人有君臣夫妇貴贱善恶也。(同上)
是说,乾卦所以为三奇,表示天地人乃一整体,即我之全休,即“告我之为也。“坤卦所以三佛,表示天地人又各有其对立面,其对立面即我之部分。场氏认为,其他六出象,亦告我之安化。如其论飛身说:“阳为主,自下而动且起也,此我之变态也。(同上)是说,震外二阴一阳,阳为一卦之主,震为动,此是我之变动。
又如坎卦,一阳陷于二阴之中,“此我之坎也”。艮卦,一阳止二阴之上,“明乎我之止也。党卦,—阴居二阳之上,表示阴柔发散于外,为悦,“明乎我之悦也。”由此得出结论说:
举天地万物万化万理,皆一而已矣。举天地万物万化万理,皆乾而已矣。坤者乾之两,非乾之外复有坤也。震巽坎离艮光,又乾之交错散殊,非乾之外,复有此六物也,皆吾之变化也。不以天地万物万化万理为己,而惟执耳目口鼻四肢为己,是剖吾之全体,而裂取分才之肤也,是桔于血气而自私也,自小也。(同上)
〝—“,指我之全体。是说,天地万物,各种变化都是我的全体的变化;用卦象来表示,都是乾的变化。坤之两即在乾之中,即在我的整体之中。六子卦,无非是乾卦变化的不同方面,即我的全体的不同部分,不在乾卦之外,即不在我的全体之外。我之全体,不限于我的身体,天地万物及其变化皆是我的全体。仅以我的身体为我,那是自甘渺小。以上是从奇偶两画的来源论证八卦的形成无非是我的放大。关于八卦的卦义及其所取之物象,杨简同样认为是我的放大。如论乾天坤地说:
清明者吾之清明,博厚者吾之博厚,而人不自知也。人不自知,而相与指名日彼天也,彼地也……夫所以为我者,我日血气形貌而巴也。吾性之澄然清明而非物,吾性洞然无际而非量。天者吾性中之象,地者吾性中之形。故日在天成象,在地成形,皆我之所为也。混融无内外,贯通无界殊,观一画,其旨昭昭矣。(《己易》)
是说,由于我的心性清明,我的形体厚博,所以天为清明,地为厚博。天地乃我之形和性,皆我之所为。我与天地之象,融合为一,本无差别,如其所说〝一者吾之合业”。此段文意是说,忙地所收之物象,是取我之系。关于乾他地顺,杨氏认为也足出于我的十质。他说:“乾健也。言乎千-变万化,不可纪饭,往古来今,无所终穷。而吾休之刚健术始行改也。言乎可指之象,则所谓天也。”(同上)足说,我之体质刚健而不改,其变无穷,故以天为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