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玮》的《稽览图》天人感应论,将卦气说引向了神学目的论,以“天道自然”的理论驳斥了卦气说中的天人感应论
“温寒清浊’,是说,微温清净,微寒白油。认为卦气有实气和貌气之分,寒温为实,清浊-为貌。清浊乃表面现象,在正常的情况下,实和貌是一致的。“各如其所”,即九三应上九为清净微温,九三应上六为决温,六三应上六为白浊微寒,六三应上九为决寒,如阴气盛,则为“阴专政,或阴侵阳”。“侵之比先蒙”,意谓阴侵阳之类,始于蒙卦气不正。蒙为正月卦,隔两卦即为泰卦用事。蒙卦为六三应上九,乃决寒之征。可是正月以来,连阴天而不雨,蒙气不消,侵犯了太阳用事,此即“阴侵阳”。这是对京房蒙气说的闻发。此种气候反常,如郑玄注所说:“阳者君,阴者臣。臣专君政事,亦阴侵阳。臣谋杀其君,亦阳侵阳也。“此即京房所说“杂卦之党并力而争”但《稽览图》认为,杂卦干消息卦乃暂时现象。终究要被消息卦所制服,所以又说:“然息之卦,当胜杂卦也。”此种观点,在政治上意味着君终要制伏大臣专政的局面。以上是讲气候失常的一种情況。此外,还有一种情况是,稍息卦互相侵犯。它说:
別相侵则一实气不以貌。有实无貌,屈道人也。有貌无实,佞人也。消息无为屈,故无效也。
“别”当为“辟”,“一“当为“以”。此是说,辟卦相犯,以实气不以貌气。“实”,指寒温;“貌”,指白浊清净;”有实无貌”,是说,有寒温而无白浊清净。“屈道人”,是说,屈使贤者仕于不肖之君。“有貌无实,佞人也”,是说,有白浊清净之貌而无寒温之实,则佞人以伪善面貌巧仕于君。消息卦至尊无上,但效寒温,不效貌气,此即“消息无为屈,故无效也”。以上解释,本于郑玄注。此段话的意思是,消息卦相侵,时令不正常,确实影响四季寒温的变化,不是表面的清浊的变化,这如同贤者屈仕于 不道之君一样。可是,杂卦侵犯消息卦,多半是有貌无实,如同佞人以伪善面貌仕于君主一样,总想夺权专政,这是以气候的不正常比喻君臣关系的不正常。所以《稽览图》又说:
凡形体不相应,皆有共事而不成也。其在位者有德而不行也。有貌无实,有实无貌,故言从其类也。
郑玄注“形体不相应“说:“形谓白油清净可得而见,胡言形。体者身体寒温也。不相应者,温不清净,寒不白浊也。”是说,气候正常,总是形体相应。形体不相应,有两种情况:一是有实无貌,即消息卦相侵:一是有貌无实,杂卦乘虚而人,千消息卦。消息卦相侵,其气不效,如同君在位有德而不行,只是“屈道人”而己。可是,由此出现灾变,那就意味佞人当道了。总之,以杂卦干消息卦,为阴阳灾变的主要原因。这是对京房所说“通卦不效,法日道人始去,寒涌水为灾”的发挥。气候的寒温为什么有时不按卦气规定的顺序进行,出现反常?《稽览图》认为,这是由于人事引起的。它说:“日食之比,阴覆阳也。蒙之比也,阴冒阳也。”是说,蒙气不消,如同日食一样,由于阴的势力冒犯了阳,即邪豆阴谋夺取君权引起的。所以郑玄注说:“蒙气也,比非一也。邪臣谋覆冒其君,先雾从夜氏起,或从夜半或平旦。君不觉悟,日中不解,送成蒙,君复不觉悟,下为雾也。”这是说,久阴不雨,成为雾气,或蒙气,干太阳之卦,是由于邪臣阴谋篡政,而君不觉悟引起的。此即《稽览因》所说:“其人消息日围,观本所起,卦人为之。“因此,要消除时令不正所引起的灾变,应以处理人事为本。它说:
雾者雾也。一日久阳不雨,雾之比也。阳感天,不旅日。谐侯不旅时,大夫不过期。凡异所生,安所起,各以其政。变之则除。其不可变,则施之亦除。
“阳感天,不旋日”,郑玄注说:“阳者天子,为善一日,天立应以善;为恶日,天立应以恶.“下文是说,诸候为善恶一时,天立即感应之;大大为善恶于一岁,天亦立即感应之。“各以其政”,是说,灾异是由政事引起的。如能改变其政令,灾异则消除。“不可变”,郑注谓“杀贤者也”。在这种情况下,则应封禄贤者的子孙后代,也可以免除灾害,此即“施之亦除”。由此,《稽览图》得出结论说:“观本所起,以知存亡。”本”指政事。显然,这是利用卦气说,鼓吹天人感应的迷信。这也就是一行所评论的“以人事明之”。王充当时评论说:“春温夏暑秋凉冬寒,人君无事,四时自然。 大四时非政所为,而渭寒温独应政诒。正月之始,立春之际,百刑皆断,囹圖空虛,然而一寒一暑。当其寒也,何刑所断?当其温也,何赏所施?
由此言之,寒温天地节气,非人所为,明矣。”(《论衡 •寒温篇》)从王充的评论中可以看出,《易纬》将卦气说引向了神学目的论,而王充则以“天道自然”的理论驳斥了卦气说中的天人感应论。《稽览图》的这种天人感应论,也为东汉的占候家和经师所引用。如郎顗在上疏中,多次引用其文句,作为谴告君主的依据(见《后汉书•郎顗传》)。
《通卦验》通过卦气说,大讲阴阳灾变的效验。其论卦气说:
冬至四十五日以次,周天三百六十五日复当。故卦乾西北也,主立冬。坎北方也,主冬至。艮东北也,主立春。震东方也,主春分。巽东南也,主立夏。离南方也,主夏至。坤西南地,主立秋。汽西方也,主秋分。
这是对京房卦气说的叙述。其论卦气应验说:
凡易八卦之气验应,各如其法度,则阴阳和,六律调,风雨时,五谷成熟,人民取昌,此圣帝明王所以致太平法。故设卦观象,以知存亡。夫八卦谬乱则纲纪坏败,日月星辰失共行,阴阳不和,四时易政。八卦气不效,则灾异气臻。八卦气无应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