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观鉴者观点态度：鉴别人才的“观”与“察”

[原文]

《晋书·祖纳①传》:

纳尝问梅陶②曰:“君乡里立月旦评，何如?”陶曰:“善褒恶贬则佳法也。”纳曰:“未益。”时王隐在坐，因曰:“《尚书》称“三载考绩，三考黜陟幽明’，何得一月便行褒贬?”陶曰:“此官法也月旦，私法也。”隐日:“《易》称“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称“家’者，岂不是官?必须积久，善恶乃著，公私何异?古人有言:“贞良而亡，先人之殃;酷烈而存，先人之勋。烟世著，岂但一月?若必月旦，则颜回食埃，不免贪污③；盗引少，则为清廉。朝种暮获，善恶未定矣。

[注释]

①祖纳:字士言，范阳遵人。元康中，平北将军王敦辟为从事中郎，转尚书三公郎，累迁太子中庶子。后为中护军太子詹事，封晋昌公。元帝为丞相，引为军溶祭酒，免。后以温娇荐除光禄大夫。

②梅陶:元帝初为王敦路议参军，后除章郡太守，成帝初为尚书，拜光禄大夫，有新论一卷，集二十卷。

③颜回食埃，不免贪污:在周游列国粮食困难的时候，颜回在一次煮饭后，把什么塞进嘴里吃掉了。孔子见了，想要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要在饭前先祭祀一下。”因为祭祀的饭菜不可先就故意试他说:“刚才有一点饭沾了尘土，我把它吃掉了，所以不尝。颜回马上说:能用来祭祀了。”故有王隐的说法。

[今译]

《晋书·祖纳传》记载:

祖纳曾经问梅陶说:“您乡里确立了月旦评，怎么样?”梅陶说:“善的褒扬，恶的贬斥，是个好做法。”祖纳说:“不见得有什么好当时王隐在座，于是说:“《尚书》说:“三年考核一次政绩处。”

经过三次考核发后，再罢免昏庸者，提拔贤明者’，为什么一个月就实行褒贬?”梅陶说:“这是官府的做法，而月旦评是私人的做法。”王隐说:“《周易》称“积累善行之家，必有意外的福庆;积累不善行为之家，必有意外的祸殃’，所说的“家’，难道不包括官府?必须积累到很久，善恶才能显著，在这一点上公私有什么区别?古人说:正义贤良而灭亡，是先人的祸殃;残酷暴烈而存在，是先人的功绩。结果累世才能显著，哪里只是一个月?如果一定要每月品鉴人物，那么颜回吃掉沾了尘埃的饭，难免贪婪的卑污;盗很少被检举，就是清廉了?早晨耕种而晚上就想收获，善恶还无法判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