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三贵论:“热以为生,血以为养,气以为动觉,其在身内,心肝脑为贵,而余待命焉
“药知其故,乃能用之。”他因此提出“因其性而用”的原则:萍不玩水,可以胜湿,独活不摇风,可以治风,因其胜也;麻木而治风,豆水穀而治水…⋯气相克则相制也;熊肉振赢,免肝明视,因其气有余补不足也。(同上)其次,主张根据药性相克制的物性,辨证用药:“人身有上中下,药身应之,如当归、柴胡、防风、黄芩之类是也。有因其相畏而制伏使之者,如牛黄恶龙骨,而龙骨的牛黄更良;黄芪畏防风,而黄芪得防风其功愈大之类是也;有相反者,雌黄胡粉,画家黯妒、甘草甘遂,术家以之动唇之类是也。”(同上)复次,主张根据药物同是“一物而性理相反”的特性,灵活用药:“巴豆能利人,唯其壳能止之,甜瓜蒂能吐人,唯其肉能解之;坐拏能愦人,食其心则醒,楝根皮泄人,枝皮则吐人。營州贡蓝药,即蓝地之首,能杀人;蓝蛐之尾,能解药。”(同上)方以智指出,如果对药性有正确的认识,则就“能反因约类,尽变不难”,做到靠普通的药材达到治病的奇效,并不一定以名贵药材为良方。
方以智在药学上的贡献,还表现在他通过自己的实践,进一步丰富了祖国的药材知识。他对《神农本草经》和集药物学之大成的《本草纲目》都多有纠正。他纠正《本草》关于“反时生”的记载云:“智在粤见有十字竹,冬青夏稿(枯),叶尖长四布如十字,春于叶中抽四枝,结果三断棱荟有白汁,似泽漆猫儿睛,绿花,而《本草》言五枝抽,谓四分而兼中抽为五,最治虫毒,记以俟考。”(物理小识»卷五)又云:“黄精似姜而一斡对分,叶长尺许,《本草》谓如竹叶,不肖也。(同上)他纠正李时珍的《本草纲日》日:蛋休"一荟直上,七叶国一层,又抽为重楼,亦开出白花,李东壁谓叶如芍药,不似也。大约与鬼芋天南星一类,但此一层七叶,而南星+_叶。”(同上)除外,《通雅》《物理小识》内还记载了《本草》《纲日》未载的药物,诸如止痢的羊奈子(金樱子)治猎梨疮的虎油、治瘴疠风湿的砖硝等。清代乾嘉叶的药物学家赵学敏撰《本草纲目拾遗》,就大量采用了方以智的成果。
值得在这里一提的是,在医疗技术上,方以智对前人的办法也有不少改进。如对张机灌肠术增加了加压手续;对唐代名医王煮《外合秘要》中救吞钩法增加了用蚕茧对食道的保护。方以智对中医医疗技术的改进所做出的贡献,也应该为我们记取。
其四,方以智对中医学的再一个贡献,就是他在我国医学界首先提倡中西医会通。例如他在《内经》“心者君主之官”“肝者将军之官”的基础上,积极吸取西医以“心肝脑”为全身之主的学说,形成了他的“人身三贵”论:“热以为生,血以为养,气以为动觉,其在身内,心肝脑为贵,而余待命焉。”(《物理小识》卷三)他明确地指出,他的这个观点,是对当时传人的西医理论的吸取:“愚者日,此论(即《主制群征》关于心脑肝作用的论述)以肝心脑立论,是《灵》《素》所未发,故存以备引触。”而《物理小识•卷三•身内三贵之论》,正是将中医与西医加以引触的产物。
他还引用了《主制群征》关于骨节的说法,同中医《铜人》骨度相会通:《铜人》骨度,以各人中指一节为才,两乳间九寸半,可验。然此众人之骨度,则出格者有矣。《主制群征》日:首骨自额联手脑,其数八;上额之骨十有二,下则浑骨一焉;齿三十有二,膂三十有四;胸之上有刀骨焉,分为三;肋之骨二十有四。起于膂,上十四环,至胸前直接刀骨,所以护存心肺也;下十较短,不合其前,所以宽髀骨之居也。
诸如此类,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