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理与建筑:在《周易》中,有对数字“九”的崇拜。“九”是天数、阳数之极,故《周易》称阳爻为“九”
与“一画”之论相关者,中国古代画论还有所谓“蒙养”说:“写画一道,须知有蒙养。蒙者因太古无法,养者因太朴不散。不散所养者无法而蒙也。未曾受墨,先思其蒙,既而操笔,复审其养。思其蒙而审其养,自能开蒙而全古,自能尽变而无法,自归于蒙养之大道矣。”(《清湘大涤子题跋》)这就是说绘画的一个根本道理,是“蒙养”。“蒙”是一种太古混沌状态,画家以技画之法进行创作,这是“养”的境界。
但是,只有在创作之先,构思中先想着这原始的混沌,领悟“蒙”的意蕴的理,才能以“养”去表现“蒙”的境界,“养”是开“蒙”,又回归于“蒙”的方式和手段。这样的画作,起始于“蒙”,复审其养,虽然打破了“蒙”的原始混沌纲组,但由于它是始于“蒙”的,故画之形象意蕴却达到浑然一体的“蒙”境。这“蒙”亦即“自然”。落笔之前,“务先精思其蒙〞,才能使技法得体,做到“山川步伍,林木位置,不是先生树,后布施,人于林出于地也。以我襟含气度,不在山川林木之内,其精神驾驭于山川林木之外。随笔一落,随意一发,白成天蒙”。(同上)
而这“蒙养”的画理,同样来自《周易》。《周易》有蒙卦,其象辞云:“蒙以养正,圣功也。”“蒙”是物的初始,《易 •序卦》云,“物生必蒙”,“蒙者,蒙也,物之稚也”《周易集解》。引干宝云:“蒙,为物之雅也;施之于人,则童蒙也”。童蒙是人生的初始阶段,其心智、道德均呈原朴状态,绘画的作者虽不免生活于坐世,作画时却能洗涤胸臆、澡雪精神,忘去柴米油盐、荣辱得失,进人庄子所谓“心斋”“坐忘”境界,也就是《周易》所谓“蒙”境,依靠这样的“童心”,才能落笔倏作变相,自由无羁,使画的意境回归于自然宇街与社会人生的本体。
易理与建筑
《周易》与文化艺术的关系,也同样表现在传统建筑艺术之中,这里仅举数例:
比如在《周易》中,有对数字“九”的崇拜。“九”是天数、阳数之极,故《周易》称阳爻为“九”。“九”这个数及其倍数,在中国古代建筑艺术中常常出现。北京颐和园有一座十七孔桥,人们赞美其造型。但在这十七孔的造型中,包含着对“九”的崇信,无论从桥的哪一端数起,其中间最大的一孔是第“九”孔。又如,北京天坛圜丘象征天道以及人对天的崇信。
这圆丘呈圆形,共为三层。第一层的中心砌一块圆石,象征太极。太极石的周国铺砌的石料为扇面形,其数为“九”,这是第一圈,以后逐图扩展,所用石料都是“九”与“九”的倍数。第一层一共铺砌石料九圈,形成了一个以“九”为基数、以“九”为级数、逐层增加的序列,即9、18.27、36、45、54.63、72、81;第二层以此类推,为 90、99、108、117、126、135、144、153、162;第三层为 171、180、189、198、207、216、225、234、243。一共 27 圈,所用石料数体现出崇“九”这种建筑文化主题,其原型是《周易》的发数“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