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火肺金说中的卦义 心肺居膈上,而肺尤高,天之分也,故属乾金
《医碥》五脏配五行八卦说
杏林常谓“医与易通。”是基于易道“将以顾性命之理”(《说卦》),而“理一本于太极”(《中医学江海》)。就中医学而论,人体组织部位结构;五脏生理功能与相互关系;五脏病理变化与相互影响;疾病的诊断与治疗以及药物的性味功能,等等,无一不是受《易》“一阴一阳之谓道”的思想支配,从而形成中医学理论体系的独特内核。
《医碥》一书,为清代何梦瑶辑,何氏字报之,号西池,广东南海云津堡(今广东省南海县)人,他是一位通晓古今中外多门知识的学者,并“旁通于医”(《医碥》赵序),尤其重视对中医学基础理论的研究,其“五脏配五行八卦说”,就是他一系列基础理论著述中的一个专篇,以下就该篇中心内容分别予以试述:
1.心火肺金说中的卦义
何氏说:“心肺居膈上,而肺尤高,天之分也,故属乾金。”
“阳气上升至心而盛,阳盛则为火,故心属火,于卦为离,离南方卦也,圣人向明而治,心居肺下,乾卦之九五也。实为君主,神明出焉。离,乾中画之变也;兑,乾上面之变也,肺居心上乾之上画也。上面变而为兑,于时为秋,于象为金,金性沉降,秋气敛肃,阳气升极而降,由肺而降,故肺又属兑金。”
(1)心肺位置及其重要性与“乾”卦卦义。心肺两脏同居人体胸腔,位于膈上,在五脏六腑中处于最高位置,其重要性《内经》喻为“君”“相”:心为君主之官,神明出焉。肺为相傅之官,治节出焉。(《素问•灵兰秘黄论》)意在突出心肺在人体的职能均重于它脏。心脏类如“君主”治理国家,“聪明智慧”,莫不由之。(《类经•藏象类.十二官》)肺脏类如“巫相”,燮理“君主”治理国家,起着“辅弼”“节度”作用,中医学对心肺这些“比类”的说法,均包含有《易》“乾为天”的意义。据《易•乾彖》释:“大哉乾元,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行,大明终始,首出庶物,万国咸宁”。可知,“乾”之义就大自然界而言,具有“云行爾施”惠泽滋养万物的力量;“乾”之义就人事而言,具有“庶理万事”,统辖万邦的职能;“乾”之义就医学领域言,可用以比拟心肺在人体所处的最高位置及其职位的重要性,也就是何氏所谓“心肺居膈上,心肺尤高,天之分也,故属乾金”的道理。
(2)心肺生理作用与“离、兑”两卦卦义。心在“五行”归类属“火”,可配卦为“离”,含义是:人体的“阳气上升至心而盛,阳盛则为火,故心属火”,何氏这一理论是本于中医学的传统认识,即:人体在摄取饮食物后,将其生化的“精徽”输入心肺,再接受肺所吸引人的“清气”予以“火(氧)化”,然后才形成为人生命活动不可缺少的“热能”,“热能”亦可作为人体正常之“火”的缩写,“心属火”,于卦为“离”,“火”在自然界有着一种耀眼的光辉,是一种光明的象征,故于人体脏器中的心喻之,日为人身“阳气上升至心而盛”心为五脏六腑之大主,以其性质类“火”,所以能“向明而治”。肺在“五行”归类属“金”,可配卦为“兑”,含义是:肺在人体的作用除能“辅弼"“心主”“顺乎天”《易·兑彖》以行使“治节”调和营卫气血循行于全身的任务以外,在人体“气机”活动上还有主持“肃降”以“通调水道”的功能,故何氏为肺结合“五行”“八卦”,配为“乾金”〝兑金”。配“乾金”意义是为突出肺与心同居高位,并具“君”“相”之间的密切关系;配“兑金”是根据“兑”为“泽”能润养滋生万物,故借以类比“肺为水之上源”,并在其“治节”下具有“宣发”“敷布”津液以“泽”润全身和能“肃降”以“通调水道”调节全身水液代谢平衡的职能。
(3)心肺配“离、兑”与“乾”的卦象变化及其含义。天地不变,阴阳不燮“则庶物无生成之用”(《周易说卦 •疏》),故《易》以八卦演其变,明其理,何氏为心肺配“乾金”“兑金”言其常如前,并为心肺配“乾”与“离”与“兑”以演其变如后,如谓“离,乾中画之变也,兑,乾上画之变也”,即“三”中同一阳爻发生变化则为“三”为离为“火”,位居于中,如“人生”能“丽乎正”(《易•离 •疏》),并“向明而治”,故医学上也借“离”卦以类比心脏同样有“丽乎正”和“向明而治”的主宰作用。又如“三”上面一阳交发生变化则为三“兑”这“泽”,这一变化的含义是“乾为天”能“云行雨施”,但雨降于地则可变“泽”,“泽”于卦为“兑”,而“兑”卦之义叉符合人体肺脏在水液代谢方面的生理(详上节)。据此,“乾”变为“离”与“乾”变为“兑”虽是总结自然界的一些现象与变化规律,但在医学上而用以说明居于高位的心肺及其职能作用,显然是本于《易》的原旨的。再以四时气候以“五行”归类为“金”而析“兑”。“兑于时为秋,于象为金,金性沉降,秋气肃敛”,“兑”的这些取类比象定时定性的说法,是以四时气候变化调节上和从人体脏腑变化调节上看到的一些相似规律,如自然界当盛夏“阳气”升极时,必赖秋金清凉之气行而始降,若类比到人身的心“火”升板时,必领赖肺“金”肃降之用而后敛。毫无疑问,自然界气候变化是客观地存在着的自身调节规律,而人体内脏的生理活动或病理变化亦反映出与之相似的自身调节规律,也就是“动静有常”(《易 •系辞》),“乾”卦之变也说明了心肺方面的一些具体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