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辞上传:系辞上传原文,懦家思想来理解和阐明《周易》经义的通论性书传
前言
《系辞》传分为上传、下传,为十翼中的五、六翼,主要是以懦家思想来理解和阐明《周易》经义的通论性书传。所谓系辞,就是以《易经》中所系附的卦辞与爻辞的剖析,以及对易学的主要阐述。作者以自身的易学理解观点,多以引用孔子的“子日”与《易》经内所说及的“《易》曰”,来作《易》经的辨解与人事的仁义德行等的利用与扩展,其通篇不离易学的阴阳为中心,充分反映了古人对于圣人的圣贤与伟大的道德观、宇宙观、科实观(注:指科学与实践,认识与方法等的简合称)。
《系辞》传原文的次序,经汉晋唐与宋各朝代被有所篡改,多以段落作章,然而各代的章亦有所不同,于今各书籍亦咯有差异。汉晋唐代诸先儒为便学,于每段首小注为“此第儿章”,宋朱熹则于段末书为右第几章,且将原文序篡改甚多,此以综合为主,然则今文本亦各有所不同,现此据理微作注改,并改章为节,以此既不失原文意,又能更趋于合理。
系辞上传原文
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动静有常,刚柔断矣。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吉凶生矣。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变化见矣。是故刚柔相摩,八卦相荡。鼓之以雷霆,润之以风雨。日月运行,一寒一暑。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乾知大始,坤作成物。乾以易知,坤以简能。易则易知,简则易从。易知则有亲,易从则有功。有亲则可久,有功则可大。可久则贤人之德,可大则贤人之业。易简,面天下之理得矣:天下之理得,而成位乎其中矣!
圣人设卦观象,系辞焉,面明吉凶;刚柔相推,而生变化,是故,吉凶者,失得之象也;悔吝者,忧虞之象也;变化者,进退之象也;刚柔者,昼夜之象也。六爻之动,三极之道也。是故君子,所居而安者,《易》之序也;所乐而玩者,爻之辞也。是故君子,居则观其象,而玩其辞;动则观其变,而玩其占。是以“自天祐之,吉无不利”。
彖者,言乎象者也;爻者,言乎变者也;吉凶者,言乎其失得也;悔吝者,言乎其小疵也;无咎者,善补过也。是故,列贵贱者,存乎位;齐小大者。存乎卦;辨吉凶者,存乎辞;忧悔吝者,存乎介;震无昝者,存乎悔。是故,卦有小大,辞有险易。辞也者,各指其所之。
《易》,与天地准,故能弥纶天地之道,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是故知幽明之故,原始反终。故知死生之说,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是故,知鬼神之情状,与天地相似,故不违;知周乎万物,而道济天下,故不过;旁行而不流,乐天知命,故不忧;安土敦乎仁,故能爱。范围天地之化而不过,曲成万物而不遗,通乎昼夜之道而知,故神无方而易无体。
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百姓日用面不知,故君子之道鲜矣!显诸仁,藏诸用。鼓万物而不与,圣人同忧,盛德大业至矣哉?富有之谓“大业”,日新之谓“盛德";生生之谓“易”,成象之谓“乾”,效法之谓“坤”;极数知来之谓“占”,通变之谓“事”,阴阳不测之谓“神”。
夫《易》,广矣!大矣!以言乎远,则不御;以言乎迩,则静而止(注:有为“正”字);以言乎天地之间,则备矣。夫“乾”,其静也专,其动也直,是以大生焉;夫“坤”,其静也翕,其动也辟,是以广生焉。广大配天地,变通配四时;阴阳之义配日月,易简之善配至德。
子曰:”《易》,其至矣乎!夫《易》,圣人所以崇德而广业也。”知崇礼卑,崇效天,卑法地。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矣。成性存存,道义之门。
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而拟诸其形容,象其物宜,是故谓之“象”。圣人有以见天下之动,而观其会通,以行其典礼,系辞焉以断其吉凶,是故谓之“爻”。言天下之至赜,而不可恶也;言天下之至动,面不可乱也。拟之而后言,议之面后动;拟议,以成其变化。“鸣鹤在阴,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与尔靡之。”子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况其迩者乎?居其室,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况其迩者乎?言,出乎身,加乎民;行,发乎迩,见乎远。言行,君子之枢机;枢机之发,荣辱之主也。言行,君子之所以动天地也,可不慎乎?”“同人先号眺而后笑。”子曰:“君子之道,或出或处,或默或语。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初六,藉用白茅,无咎。”子曰:“苟错诸地而可矣,藉之用茅,何咎之有?慎之至也!夫茅之为物薄,而用可重也。慎斯术也以往,其无所失矣。”“劳谦,君子有终,吉。”子曰:“劳而不伐,有功而不德,厚之至也。语以其功,下人者也。德言盛,礼言恭。谦也者,致恭以存其位者也。”“亢龙有悔。”子曰:“贵而无位,高而无民,贤人在下位面无辅,是以动而有悔也。”“不出户庭,无咎。”子曰,“乱之所生也,则言语以为阶。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
几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子曰:“作《易》者,其知盗乎?”《易》曰,“负且乘,致寇至。”“负也者,小人之事也。乘也者,君子之器也。小人而乘君子之器,盗思夺之矣,上慢下暴,盗思伐之矣。慢藏诲盗,冶容诲淫。《易》曰,“负且乘,致寇至’,盗之招也。”
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面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归奇于力,以象闰。五岁再闰,故再扬而后挂。“乾”之策,二百一十有六;“坤”之策,百四十有四。凡三百有六十,当期之日,二篇之策,万有一千五百二十,当万物之数也。是故四营而成易,十有八变而成卦。八卦而小成,引而伸之,触类而长之,天下之能事毕矣。显道神德行,是故可与酬酢,可与祐神矣。子曰,“知变化之道者,其知神之所为乎!”
《易》有圣人之道四焉:以言者,尚其辞;以动者,尚其变;以制器者,尚其象;以卜筮者,尚其占。是故君子,将有为也,将有行也。问焉面以言,其受命也如响。无有远近幽深,遂知来物。非天下之至精,其孰能与于此?参伍以变,错综其数。通其变,遂成天地之文;极其数,遂定天下之象。非天下之至变,其孰能与于此?“易”,无思也,无为也,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非天下之至神,其孰能与于此?夫《易》,圣人之所以极深而研几也。惟深也,故能通天下之志;惟几也,故能成天下之务;惟神也,故不疾而速,不行而至。子曰:“《易》有圣人之道四焉”者,此之谓也。
子曰:“夫《易》,何为者也?夫《易》,开物成务,冒天下之道,如斯而已者也。”是故圣人,以通天下之志,以定天下之业,以断天下之疑。是故,蓍之德,圆而神:卦之德,方以知:六爻之义,易以贡。
圣人,以此洗心,退藏于密,吉凶与民同患。神以知来,知以藏往,其孰能与于此哉?古之聪明睿知,神武而不杀者夫。是以明于天之道,而察于民之故;是兴神物,以前民用。圣人以此斋戒,以神明其德夫。
是故,阖户谓之“坤”,辟户谓之“乾”:一阖一辟谓之“变”,往来不穷谓之“通”;见乃谓之“象”。形乃谓之“器”,制而用之谓之“法”;利用出人,民戚用之谓之“神”。是故,《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是故,法象莫大乎天地,变通莫大乎四时,悬象着明莫大乎日月,崇高莫大乎富贵。备物致用,立功成器,以为天下利,莫大乎圣人;探赜索隐,钩深致远,以定天下之吉凶,成天下之亹亹者,莫大乎蓍龟。是故,天生神物,圣人则之;天地变化,圣人效之。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易》有四象,所以示也;系辞焉,所以告也;定之以吉凶,所以断也。
《易》曰,“自天祐之,吉无不利。”子曰:“祐者,助也。天之所助者,顺也;人之所助者,信也。履信思乎顺,又以尚贤也。”是以“自天祐之,吉无不利”也(注:此“《易》日……”之句为更通顺,疑原可置在八章节之末)。子曰:“书不尽言,言不尽意。”然则圣人之意,其不可见乎?子曰:“圣人立象,以尽意;设卦,以尽情伪;系辞焉,以尽其言;变而通之,以尽利;鼓之舞之,以尽神。”乾坤,其《易》之组邪?乾坤成列,面“易”立乎其中矣!乾坤毁,则无以见“易”。“易”不可见,则乾坤或几乎息矣!
是故,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化而裁之谓之“变",推而行之谓之“通”;举面措(注:有为“错”字)之天下之民,谓之“事业”。是故夫象,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面拟诸其形容,象其物宜,是故谓之“象”。圣人有以见天下之动,而观其会通,以行其典礼,系辞焉以断其吉凶,是故谓之“爻”。极天下之赜者,存乎“卦”;鼓天下之动者,存乎“辞”。化而裁之,存乎“变”;推而行之,存乎“通”。神而明之,存乎其“人”;默而成之,不言而信,存乎“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