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

人文情怀与宇宙意识,有我之境的乐,重在求真,是一种通过理性的认识所获得的美感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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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雍曾说:“学不至于乐,不可谓之学。““若得天理真乐,何书不可读?何坚不可成?何理不可精?”(《观物外篇》)他把自己的寓所命名为“安乐窝”,自号”安乐光生”认为自己华生所从事的学术研究就在于追水这种天理真乐。乐是一种美感的体验,精神的享受,一种山”穷理尽性以至于命”所达列的主客合一的心里境界。中国的文化提倡“为已之学”,把学道、修道、得道、行道著作是同一件事,以追求这种自家受用的乐的境界作为音遍的价值取向,但是,由于各家各派所遵循的路径不同,其所达到的境界的内涵也有很大的差异。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从美学的角度把境界区分为"有我之境”与”无我之境”。

人文情怀与宇宙意识,有我之境的乐,重在求真,是一种通过理性的认识所获得的美感体验

“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告著我之色彩。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一般说来,道家对乐的追求,倾向于以物观物的“无我之境”,儒家则反之,倾向于以我观物的“有我之境”。所谓无我之境并非完全无我,街底排除人的主观,只是使主观消融于客观之中,符合于对象之自然,如同庄子所说的“畸于人而侔于天””乃人于寥天一”。所谓有我之境也并非完全无物,彻底排除客观的对象,只是使客观消融于主观之中,符合于人所创造的价值理想,如同孟子所说的“万物告各于我矣,反身而诚,乐莫大焉”。

有我之境的乐,重在求真,是一种通过理性的认识所获得的美感体验。有我之境的乐,重在求善,是一种通过道德的修养所获得的美感体验。此二者虽然同是精神的享受,心理的境界,属于美感的范畴,但其哲学的内涵却不相同,一为求真的理智之美,一为求善的伦理之美。用邵雍的话来说,求真的理智之美可称为“观物之乐”,求善的伦理之美可称为“名教之乐”。在北宋五子中,除了邵雍以外,其他四人都把追求名教之乐置于首位。比如周敦顾首先提出了“寻孔颜乐处,所乐何事”的问题,二程受学于周敦颐,也把这个问题作为探索的重点。张载少喜谈兵,范仲淹教导他“儒者自有名教可乐,何事于兵?”于是张载扭转了学术的方向,着重于追求名教之乐。唯独邵雍与众人不同,持有异议,明确断言名教之乐比不上观物之乐,主张把观物之乐置于首位来统率名教之乐。他的这种做法在理学家中颇有微辞。朱熹对他的批评是具有代表性的。朱熹指出:

康节之学,其骨髓在《皇极经世》,其花草便是诗。直卿云:“其诗多说闲静乐底忘思,太煞把做事了。”日:“这个未说圣人,只颜子之乐亦不恁地。看他诗、篇篇只管说乐,次第乐得来厌了。圣人得底如吃饭相似,只饱而巴。他却如吃酒。”又曰:“他都是有个自私自利底意思,所以明道有要之不可以治天下国家之说。”

人文情怀与宇宙意识,有我之境的乐,重在求真,是一种通过理性的认识所获得的美感体验

邵尧大六十岁,作《首尾吟》百三十余篇,至六七年问终。渠诗玩侮一世,只是一个“四时行焉,百物生焉“之意。(《朱子语类》卷一百)

老子窥见天下之事,却讨便宜置身于安闲之地,云清静自治……邵康节亦有些小假他。(同上卷六十)

问:“柳下惠不恭’,是待人不恭否?”日:“是他玩世,不把人做人看,如‘袒裼裸裡于我侧’,是已,邵尧夫正是这意思,如《皇极经世》书成,封作一卷,题云‘文宇上呈尧夫’。”(同上卷五十三)

朱嘉的这种批评实际上是本于二程。二程指出:

尧大之学,先从理上推意言象数,言天下之理,须出于四者,推到理处,日:“我得此大者,则万事由我,无有不定。”然未必有术,要之亦难以治天下国家。其为人则直是无礼不恭,惟是侮玩,虽天理亦为之侮玩。

尧夫诗〝雪月风花未品题”,佗便把这些事,便与尧舜三代一般。此等语,自孟子后,无人曾敢如此言来,直足无站。又如言“文宇呈上光夫”,皆不恭之甚。须信画前元有《易》,自从州后更无《讨》,这个忘思,古元未有人道来。(《河南程氏遗书卷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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