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寝建筑群的外部空间设计,也极为注重远观时的感受效果,亦即群体性的远景效果
陵寝建筑群的外部空间设计,也极为注重远观时的感受效果,亦即群体性的远景效果,并以此来统筹组织各单体建筑及局部和细节处理,使整个建筑组群具有鲜明的艺术性格,具有远观时整体感受上宏大的气势与魄力。依风水形势说,这一体现为中国古代建筑显著特色的设计意象,即是“有势然后有形",“来势为本,住形为末”;“势如根本形如蕊英;英华则实固,根远则于荣””。相对于“形”之为近观的、小的、个体性的、局部性和细节性的空间构成,所谓“势”,就是远观的、大的、群体性的、总体性和轮廓性的空间构成及其视觉感受效果;同时,相对于“形”之显现出气前和精神,“势”更求其彰扬于气概和魄力。
在这一设计意象下,陵寝建筑的外部空间构成,遂多以“千尺为势”的尺度构成原则来控制远观视距及视角:并多在千尺之限内,按“百尺为形”的尺度来布置单体建筑,进行空间组合,把整个空间组群划分组织成若干既相对独立、互呈差别,而又在整体上有机统一的群体集合。这样,整个寝建筑组群既能在总体上显现出一气呵成的性格特色。在远观时,也能使百尺之形的单体建筑在合于人的视觉阀限内呈诸视野,不失之空旷、疏远感,而仍能具有宜人的空间感受效果。同时,移步其间,在远、中、近的不同层次上,更能因“形”与“势”时空转换的纷呈展现,予人以一系列不同感受而引起情感变化,形成富于戏剧性的丰富生动和连续不断的空间艺术感受效果,形成深刻而完整的审美体验。
这种艺术效果,也正如风水形势说所强调的,盖谓:“四势之于气概,三形之于精神,一经一律,相济而相因,千态万状,相类而相生”:“势与形顺者吉”,“势来形止,前亲后倚者为吉”3;“形势相登,则为昌炽之佳城”;“形即在势之内”,“势即在形之中”,“惟于大者、远者之中求其小者、近者,于小者、近者之外求其远者大者,则势与形胥得之矣”;“至哉!形势之相异也,远近行止之不同,心目之大观也”;“精神、气概,以见其远近大小之不同……臻于妙也”";等等。
在遵循风水形势说来处理陵寝建筑外部空间构成之时,依据“千尺为势”的尺度控制原则,还十分注重空间围合尺度以及远观视距逾出千尺限外时的空间组合。一是“积形成势”,“聚巧形而展势”,即以尺度宜人的各单体建筑的百尺之形,通过巧妙空间组合,使之在远景上聚而成势或展而成势,呈诸视野。二是“驻远势以环形”,“形以势得”,“形乘势来”3,即在远景上,使一些单体建筑的百尺之形,或是因借山势地形,或是倚靠大体量和大尺度的群体性空间组合来作为其底景,加以衬托,呈诸视野。这样的远观效果自然能避免失之空旷疏远感,而仍能具有很高的空间艺术感受效果。
就是在风水形势说如此缜密和精审的科学理论指导和制约下,具有丰富实践经验和创造才能的古代哲匠们,遂能因时因地制宜,以敏锐而准确的尺度感和精湛的艺术技巧,灵活而妥善地运用各种建筑体型,结合自然环境而组织陵寝建筑大规模组群的外部空间构成,从而使之得以具有完美的艺术效果,达到了极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