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一气化三清，易学符号光环的频频递增(一)：紫气红云成变化

老子作为教主在道门中人的心目中具有崇高地位。另一方面，我们还必须明白，道教又是一种多神教，除了极力神化教主之外，道门中人还构想了许许多多功能强大的神仙人物。其中,最为显赫的是所谓三清尊神。说起“三清”尊神，这依然得涉及老子的变化问题。

说起老子的变化，有一部在中国文学史上影响深远的作品,可以为我们的探索提供有益的线索，这就是《封神演义》。该书第七十七回《老子一气化三清》有这样的情节:截教门人为阻止姜尚东行，摆起诛仙阵来。为破此阵，太上老君亲自前来。他将坐骑青牛-拍，便到了西方兑地。至陷仙门下，将青牛催动，只见四足祥光白雾，紫气红云，腾腾而起。老子又将太极图抖开,化一座金桥，昂然人陷仙门来。经过一阵交锋，老子把青牛一拎，跳出诛仙阵的圈子，把鱼尾冠一推，只见顶上三道气出，化为三清。老子又与通天教主继续厮战，只昕得正东上一声钟响，来了一位道人，戴九云冠，穿大红白鹤绛绡衣，骑着一头怪兽，手拿一口宝剑，说是来为李道兄(即太上老君)助一臂之力，且唱诗一首:

混元初判道为先，常有常无得自然。

紫气东来三万里，函关初度五千年。

原来，这助战者乃是“上清道人”。他唱诗完毕，施展手中宝剑，向通天教主杀去。通天教主连忙招架。忽然，正南方向又有钟声响，再来- -位道人。他戴如意冠，穿淡黄八卦衣，骑天马而来，一手执灵芝如意，大呼要与李道兄共同诛灭通天教主。这通天教主认不得来者，以轻蔑口吻问话。道人反唇相讥，作诗一首:

函关初出至昆仑，一统华夷属道门。

我体本同天地老，须弥山倒性还存。

来者自称“玉清道人”。通天教主不知上清、玉清从何处来，手中虽然与两位道人招架，但心里却很疑惑。正在寻思的时候，正北又一声玉磬响起，来了一位道人，他戴九霄冠，穿八宝万寿紫霞衣，一手拿着龙须扇，一手拿着三宝玉如意,骑“地吼”(-一种怪兽)而来，大呼愿与李道兄共破陷仙阵。他也作诗一首:

混沌从来不计年，鸿蒙剖处我居先。

参同天地玄黄理，任你傍门望眼穿。

来者自称是“太清道人”，他们围住通天教主，或上或下，或左或右，通天教主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紧接着的一回，作者点出了前来助战的三位道人是老子一气所化，这就是《封神演义》小说中所谓的“一气化三清”。

《封神演义》所描写的“一气化三清”情节，当然是小说家的巧妙构想，是艺术的虚构产物，但也并非全无来历。作品在描述老子神变的时候，往往夹杂着一些易学的因素在其中，如老子到了陷仙门即抖开“太极图”便是暗合易学象数的一种表现。太极图是易图之一，同时又是道教的一个基本符号标志(关于它，我们在下面的有关章节还会进一步论述)。《封神演义》作者言及老子时让他“抖开”太极图，这种颇为形象的语言既增加了趣味性可读性，又给读者暗示了老子之学术本与易学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奧妙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