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之要,莫大于求战事之必胜;用兵之要,莫大于计谋之神秘;行动之要,莫大于出敌之不意
印度一位著名军事家JN.萨尔卡尔曾说,军事行为信奉的两条重要原则是欺骗性和突然性。这两条原则都是由中国人提出来的。读过《六稻》里关于《文伐》的章节,更使人对此深信不疑。
从《文伐》十二法里,还发现一个明显的事实,就是对人的心理活动规律的研究颇为精深。人们知道,心理作战已成为现代战争的一种重要形式。然而,最早提出心理战的仍是中国古代的车步家。《孙子兵法》重说的“政心炒上”巴成灯各国军事家费誉的至理名言;同样地,《六韬》里对人的心理状态的刻画与心理活动规律的把握也确有超越前人之处。这里所指,除开上面说的《文伐》十二法外,也包括《论将十九》里提出的将的不同心理素质:《选将二十》里说得对将领的各种试探和考察方式;《奇兵二十七》里列举的战争指挥员对战争有影响的七种品质(包括精微、常戒、强力) 等,以及用人时一喜一怒、一用一點,一文一武,一缓一速;《兵徽二十九》里提出的以观察敌方人员气色盛衰及各种征候办法判断敌军的强弱等,都是重于心理态势分析的表现。无怪心理学史上有一句名言:“心理学有一个悠久的过去。”这个悠久过去也理当把中国古代兵书(如(孙子兵法了大韬》等)里早期心理学思想包容在内。
不过,应当指出的是,《六韬》里说的文伐,包括心理战术,并不意味着主张单靠谋略制胜。恰恰相反,只是把谋略内容作为武力讨伐的前提和有机组成部分。
书中曾直言不讳:“十二节备(指书里列举的文伐 12 项措施全部具备一作者),乃成武事。”意思是只有把可以使用的“文”的一手全都用上,武力的讨伐才可以奏效;如果单靠武力,或单靠文伐,则难以济事。
如何来武伐,《六韬》里谈得最有特色的部分是乘势、奇兵及“用兵以一”这三个方面。
关于乘势,书中说:“古之善战者,非能战于天上,非能虞于地下;其成与败,皆由神势。”它说的神势是指由于决策者的高明,用神化真测之计谋所造成的兵的气势,使对方 无法 预测,更谈不上抵抗。但为了造成神势,必须巧用时机。书中反复说:“善战者,见利不失;遇时不疑。失利后时,反受其殃。”又说:“智者从之而不失;巧者一决而不犹豫。”还说:“用兵之害,犹豫最大;三军之灾,莫过狐疑。”都是主张判明情况,果断行事。
关于巧用奇兵,《六韬》里也述之甚多。作者认为,军事之要,莫大于求战事之必胜;用兵之要,莫大于计谋之神秘;行动之要,莫大于出敌之不意;谋划之要,蓂大子使人难以辨识(事莫大于必克,用莫大于玄默,动莫大于不意,谋莫大于不识)。这里列举的“神秘”“不意”“不识”等归结为一点,都是指出政不意。也就是使用奇谋诡计,使对方防不胜防。书中列举的 26 种战术行动,是作为奇兵出击的惯常举动。又十分强调地说:假如将咖不知战术的策略,则不能与语对政之作战;如果不明悉奇正分合进退的运用,则不能与语出奇制胜的用兵;如果不了解整乱静哗的功能,则不能与语奇谋诡计的变化。
“用兵以一”是指权力的集中与划一。《六韬》里对此阐述得极为透辟。当武王问太公兵道何如?太公回答:“凡用兵之道,莫过于一,一者能独往独来。”他说的一,既是指事权专一,兵力集中,也是指行动的划一。书中特别引古代圣君黄帝的说法,一者为进道之阶梯,近乎神化之境;用专一之道,能把握有利战机;同样,也便于将帅根据形势独断专行,乘势而决胜。总而言之,用兵以一,可使军队的战斗力达到巅峰。
从上面分别介绍的《六韬》一书里关于道的独特理解以及对君道、将道、兵道、战道等的论述,不难发现其思想核心仍是老子的“无事”“无为”,但人们也会看到,这里又不三比老子的见长之处。
在老子的兵学思想里有两个要点,一是以无为胜有为;二是以柔弱胜刚强。
《六稻》对此并无异议。不同的是,《六韬》里对“无为”与“柔弱”的解释已不像老子书里那样抽象和不可捉摸,而是加以具体化、明朗化,并加上了人的能动作用。
《六韬》作者深知,对人的军事行为而言,重要的不是坐而论道,而是起而行道;也不能静等有利于自己的态势出现,,而必须通过人的巧妙动作奋力争取。从书的字里行间便看出,无论君主、贤人乃至普通豆民,它认为都应具有矢志不移的敬业精神,如君主应着力于治国治民;将帅应关注于立功立信;豆民们应牢记尽责尽力。
总之,都应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潜能。从这些方面看,《六韬》确实是延伸了老子关于道和无为的观点,可以说是师承于老子,又胜过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