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退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
为了实现这种抱负,他创立子以千政为目的的需家学术团体,提出子“克己复孔”以“归仁”的政治路线,而且表示了道不行,将“乘桴浮于海”的政治决心。另一批直接受到冲击的奴隶主贵族知识分子,慑于变革大潮的威势,采取了消极退让以及观其复的路线和策略。在他们看来,天地之寒暑变易、阴阳更迭、人生寿天祸福等遭际的不同,社会治乱、兴衰、分合的变化,都是自然之常道,不是人力所能阳遏的,莫如无为以顺自然之化。这种人在《论语》中嬮有记载,如楚狂接奥、桀溺、晨门、荷蒉丈人、长沮等人即是。孔子称他们为“隐居以求其志,行义以达其道”的“隐者”;他们则讥笑孔子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者”,是“砼硜乎莫己知”的“鄙”人。他们的代表人物是老子。司马迁《史记》说老子是楚国苦县人,姓李名耳字聃,曾为周守藏室之史。史迁所记老子及其学术,有两点值得注意。
其一是记孔子问礼于老子时,老子说:“君子得其时则驾,不得其时则莲累而行。吾用之,良贾深藏若虛,君子盛德,容貌若愚。去子之骄气与多欲,态色与淫志,是皆无益于子之身。吾所以告子,若是而已。
其二是司马迁对老子的断语:“老子修道德,其学以自隐无名为务。……盖老子百有六十余岁,或言二百余岁,以其修道而养寿也。”“李耳无为自化,清静自正。”
史迁所记述,均可以在《老子》中找到根据。如:
“夫唯无知,是以不我知。知我者布,则我者贵,是以圣人被褐而怀玉。”“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拐而說之,不可长保。金王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道其谷。功遂身退天之道。”“是以圣人去甚、去奢、去泰。”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道隐无名。”
“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退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
这种印证,从另一种角度说明,世之所谓老子,当是孔子向其问过礼的周守藏史老聃,《老子》书的原著者。
老子并没有自觉地创立道家。其在先秦,道之名较之于儒、墨,外延过于宽泛。道固是道,儒亦有道,需以“六艺”教民。孔子创立儒学,改“六艺”为“六经”成为儒学之法定教本。老子不然,他没有组织起一个学术因体,也不像儒家那样,由孔而思孟而荀,表现出鲜明的承传系统。司马迁说:庄子学术之要本,“归于老子之言”,以“明老子之术”。但由老而庄,学脉不明。倒是不少学者怀疑庄子是师承儒家后学。《庄子•天下》曾把关尹、老子并列,称其为“古之博大真人”,但认为他们并未使“道”“至于极”。该文认为,只有庄子之学才体现了天道,真正达到了天人境界。事实上,庄子之学诚如清人洪亮吉所言,汉末以前并未得到倡扬,在时人眼里是受到贬抑的。
道家被当作一个学派,先见于《史记•太史公论六家要旨》:
“道家使人精神专一,动合无形,瞻足万物,其为术也,因阴阳之大,项,番儒墨之善,摄名法之要。与时迁移,应物变化。立俗施事,无所不宜。指约而易採,事少而功多。”
观乎司马氏之言,所谓道家,乃是在“因阴阳”“采儒墨”“撮名法”之优点的基础上而形成的学派,大抵是战国后期的黄老道家学派。嗣后,班固亦在《汉书 •艺文志》中沿用道家之名。他说:“道家者流,盖出于史官,历记成败、存亡、祸福、古今之道。然后知秉要执本,消虛以自守,单弱以自守,此君人南面之术也。及放者为之,则欲绝去礼学,兼弃仁义,曰独任消虛,可以为治。
依班氏之言,道家当出现于“放者”庄子之先,其实应指老子和稷下道家派。综合二氏之言,所谓-道家”,原是指战国齐楚学者所结成的与储罂等派别相抗衡的学木派别。而老子,则是道家之学的奠基人。